冷色暗无边

心冷,于暗色,色暗,亦无边

曲折爱意(上)

(上一篇已奈布为主角的故事其实来自我备忘录里主角是杰克的故事,所以这里把搁置了很久的杰克为主角的文放出来。用了一些拼音代替,因为被屏了两次。上中下都是甜文,请放心食用。)



一个穿着简朴神色自若的年轻人走在街上,他的脸色很苍白,高挺的鼻梁上,那双红的夺目的瞳映衬的这张精致的脸庞越发俊美。他穿着黑色却有些旧了的风衣,精致的风衣外套大开,随着风猎猎起舞。他原本那不食烟火的气质下,极为矛盾的是背上背着的木质画架,他的手里提着并非原应属于他相貌的黑色皮包,而是一个锈蚀的铁罐,里面是绘画用的用具。

         明眼人,或者是笨拙迟钝之人,现在都已明白这个年轻人的职业。不过周围的人纷纷感叹道这是位好一个器宇不凡的画家。

        “索罗斯你知道吗,上次来的那个画家面庞憔悴的不成样子,还有浓浓的黑眼圈……”“可不是嘛,卡洛琳夫人在这取景的时候那张之前还年轻的脸现在都老成那个样了!”“反正也就现在这个画家长得好看了吧。”克罗莎托着下巴,站在离说话远远的门前张望。

        这里是混乱的,多种类的人群鱼龙混杂的盘踞在这个不大的乡村。有钱的富商家族,有势力的警察,有在他人眼中卑贱的ji女,更有,像画家一样的落魄之人。他们在这个城市交替变迭,带着各自谋生的手段,亦或神采飞扬,亦或自怨自艾,又亦或堕落黑暗……

       画家走到一间看起来老旧的房子,这房门的木板早已被白蚁侵蚀,就像画家伤痕累累的身心。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金属在光的折射下发着银光,一瞬间灼伤了画家的眼。

         推开门,打开灯,一间不大的客厅就这样出现在画家眼前。由于长时间未曾居住,房间的浮灰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明显。画家叹了口气,有些如释重负的关上门。他将画架靠在墙壁上,自己却缓缓坐下来。靠着门的画家捂着脑袋低吼着,他痛苦的捂着眼睛,指缝中的泪水小心翼翼的溜下来,晕开在地板上形成一抹阴影。

      “杰克……这就是你想逃离的吗……”画家的心中一个狰狞的声音在唤他,“你逃不掉,这是事实。”那个声音如是说。杰克猛的站起来,一拳砸在墙壁上,眼底的猩红翻涌着杀戮的光。“既然逃不掉,那我就等着。”杰克终于开了口。长期的沉默使杰克的声音嘶哑,但是又给刚刚的话语添加了危险性。“那,祝你早日解脱咯,哈哈哈哈”那个声音笑着钻进杰克的脑中,贯穿着他的五脏六腑久久挥之不去。

         杰克站起来,他黑色的大衣站满了浮灰,墨色的头发也因激动而汗湿在一起。真狼狈,杰克想。他熟练的走到厨房,拿起靠在门后的扫帚。忙活了两天,杰克终于将这个破乱的屋子整的焕然一新,甚至连后院那块荒地,杰克都种满了玫瑰。随后他开始广告宣传,以画画赚钱谋生。

          杰克的画很久前就已经被卖到千万,他是人们称呼的“血腥艺术家”。他以红色为主打调,以黑暗风为实,用画笔描绘的活灵活现。他画的玫瑰图被人高价珍藏,从此声名鹊起。但是在他成为最受欢迎的画家并开始平步青云时,杰克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离开了。他隐姓埋名,更换住所,直到现在。

        卡麦尔镇就是杰克现居的地方。杰克从伦敦来到这里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三年。由于优越的环境条件,杰克在不画画时便出售后院的玫瑰以度过生活。由于优越的相貌,杰克受到了很多女子的青睐和爱慕,但是每一个他都微笑着拒绝。杰克的家很热闹,上门买花的,求画画的,甚至还有来这舔颜的。杰克有些无奈,但是这里的人待他和善,他也没法说什么。

          镇上有一个商人家族,他们的人脉范围涉及世界,而这个商人家独特华丽的别墅不过离杰克有一公里的路程。这个家族是萨贝达家族,年迈的卡特·萨贝达依旧是掌舵人,而他家的独子就是已经被杰克默默注意了两年的奈布·萨贝达。

         老萨贝达经常感叹奈布顽皮,不爱学习如何经营家族却对冷兵器枪炮格斗等感兴趣。上着贵族的礼仪课就趁着老绅士不注意偷偷溜走,然后来到花园的一个隐秘的洞口拿出自己藏着的刀比划着。每提到这,老萨贝达就会颤巍巍的从桌上拿下药瓶吞下速效救心丸。

       杰克最初认识奈布是在那个晴朗的下午。当时下午茶时间已经过去了,杰克正在给后院的玫瑰修剪枝杈。突然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栗色脑袋从栅栏上面探进来,来人蓝色的眼睛大大的,他痴迷的看着杰克的花,眼里是对花的希冀和激动的光。

         杰克看着好笑,便悄声走出了花园。“小先生,您在干什么?”由于身高优势,杰克优雅的弯腰看着他。那孩子转过身没反应过来,正好和杰克弯腰的高度相平。他们的鼻尖相及,奈布有些呆愣了。他湛蓝的大眼睛紧紧看着杰克,他们的鼻息糅合在一起,他们的眼睛只有彼此。

        “啊呃先生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一直盯着你的花园看,对不起。”栗色的脑袋垂下去,恭恭敬敬的给杰克鞠了一躬。再抬起时,他的眼里写满了无措和尴尬。

            杰克被这个反应逗笑,他红色的瞳紧紧的扫视着面前人。头上的黑色帽子坠着黄色绸缎,脑后是扎的整齐的小辫子,黑色的燕尾服上金线的刺绣和白色缎带的修饰,长而白净的腿被束缚在长袜下,一双擦的锃亮的小皮鞋现在急促的在地下微微扭动。这种上流人士的穿戴,杰克再熟悉不过了。

          “你是,萨贝达家的小少爷?”杰克试探性的问道。“嗯……”闷闷的声音从面前人出来,像个委屈的小兽。“我叫杰克,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请问您发生了什么吗?”

          奈布抬头看他,支支吾吾了一阵子才开了口。“今天茶话会,我不想去,但是被架走了……但是,但是我偷偷跑出来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杰克耳边。杰克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但是他也有过奈布当初的难过,只不过他是强迫自己努力维持绅士模样。“你真令人作呕,杰克。”杰克如是想着。

          “那你赶紧回去吧,现在茶话会也结束了,老萨贝达先生会不高兴的。”“不!我跟他闹翻了,已经被赶出来了。”奈布头一抬,正好撞上杰克带着笑意的眼睛,顿时像个泄气的皮球。“然后我就没地方住了。”声音又小到听不见了。

           杰克伸手摸了摸小少爷光滑柔顺的头发说,“那么迷路的小先生,可否来我家暂住?”“真的?!”奈布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当然了。”杰克有些无奈,拉着奈布的手进了家门。

          杰克家就只有一张床,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打算住地铺,毕竟是娇贵的小少爷。但是奈布坚决不同意,他说要么两个人睡一张床,要么他就去睡地铺。杰克感觉这小少爷脾气挺倔,争执无果后他选择了前者。

         夜晚不会因为人而停止,时间依旧不停流逝。月光洒进屋内,清冷的像杰克坚硬无表情的脸。杰克的旁边睡着一个鼓包,被子里的人一直在哼哼。等一会儿,那里的东西安静了,杰克刚松一口气,然后一只八爪鱼缠上了他。奈布手脚冰凉,嘴里发出泣音。杰克一惊,轻轻抚摸着小少爷的头发。温柔的抚摸使奈布忘记了噩梦痛苦,他渐渐回复了平静。

            第二天杰克和奈布互道早安,杰克做饭。饭后,杰克洗碗的时候外面来了客人,奈布接待了他。凭借着少爷优势和口舌伶俐,奈布把来人逗乐的很开心,以至于这个人找了杰克画画给了高价顺带着买了一束画布上开的火热的玫瑰。

           从此,杰克做饭画画工作,奈布接待打扫屋子,顺带给杰克当当人体模特。日子就这样兜兜转转三年,萨贝达小少爷在这里和杰克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这天,杰克画完之后在家喝红酒,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中荡漾,像极了杰克不平静的心情。奈布在厨房洗碗,洗完擦干净手,看到餐桌旁的杰克,奈布有点开心的捏捏他的肩膀。“奈布,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杰克呼出来的气带着浓重的酒精味,他将奈布拉到腿上,将头靠在他的颈窝。“好”奈布扭头,蓝色的眼睛看着他,温柔明媚。

      “我相信一见钟情,但是我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拥有这样的幸运。奈布萨贝达,我对你一见钟情。”杰克最后的话是在奈布耳边说的,磁性的声音在耳中徘徊,使他酥了半边身子。

      半天没有听到对面人说话,杰克有些难受,他正准备推开身上人,但是嘴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他有些诧异的睁开眼,发现奈布正小心翼翼的吻着他的唇。他听他说,先生,我也喜欢你,一见钟情的那种。刹那间,杰克满足了。他霸道的夺回了主动权,汲取对方口中的空气再舔舐他的上颚,直到奈布喘不过气才放过他。

      意乱情迷之中,他们肌肤相贴,交换一个又一个吻。疼痛贯穿奈布的时候,两个初尝禁果的人得到了满足。

      一夜云雨。

      从此大家都知道,那个英俊的画家兼花店老板有一个可爱又伶俐的小男友。

      人多口杂,跟奈布萨贝达断绝了三年关系的老萨贝达听说了自家儿子变成同性恋和男朋友是那个画家的时候,气的直接将抽屉里的左轮手枪拿了出来。但是萨贝达又是他的宝贝儿子,他又怕伤了萨贝达。老萨贝达把枪狠狠一摔,把秘书喊进来了。

“派一群能打的保镖,把萨贝达带回来关起来,而那个画家丢进戒同所。竟敢玷污我儿子,这辈子定让你生不如死!”老萨贝达咬牙切齿。

       这是个雨天,  此刻的奈布正在客厅插花,而杰克在书房画画,这时他们家的门突然被踹开了。奈布警觉的拿起之前拍卖会拍下的廓尔喀军刀,当第一个人进来时他刀把人钉在了门框。“你父母没教育过你,去别人家要敲门吗?”奈布站起来,拿着擦的锃亮的军刀对着前面的人心脏刺下。但是他没注意到旁边人已经开了电棍,击倒那人以后他就被电流击中,狼狈的扶住了胳膊。

         虽然被影响到了,但是萨贝达小少爷毕竟是猛虎,不然也对不起这么多年学习。很快,五个人都倒下,口中只剩下shenyin。最后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萨贝达,嘴角是jian计得逞的笑。随后他又点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奈布明白自己中计了,他回头喊杰克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奈布萨贝达,被压在后来者的,以叠罗汉的身躯下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看着杰克被那些人凶狠的抓起头发然后被绳子捆起。他奋力挣扎却没有什么作用,迫于无奈,萨贝达不得不放弃。

     “你们是什么人”萨贝达被压在下面发出微弱的声音。“是您父亲让我们把你抓回去的”“那你们捆他干什么!”萨贝达用尽全身力气不满的大吼。“您的父亲让我们把他丢进戒同所呢……”阴险的声音回荡在奈布耳边,就像毒蛇缠在脖子上对着脸咬了一口。“不,你不可以,你没有那个权利!”奈布嘶吼着想挣脱,但是被金属刺入皮肤的感觉惊诧。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人。“你竟然给我注射💊物!”奈布咬牙切齿。“老萨贝达先生说,只要你活着回去,皮肉之苦便忍着点罢。”萨贝达吼着,但是不一会儿,他的意识便模糊了,晕倒前最后看到的是爱人杰克那写满心疼的红眸。

         “杰克,杰克……”奈布唤着爱人的名字,黑夜包裹着他的身躯,他看到旁边毒蛇吐着信子张开嘴对着一旁被捆住的杰克扑去。奈布慌了,他奋力推开杰克,但是却触及不到杰克的身体。他的手指触碰到一片虚无,再一看,杰克已经被毒蛇咬中了脖子。

          “不要!”奈布嘶吼着,一瞬间黑暗被割裂,光明再次沐浴着他。他才意识到,这是个问题梦。但是他动了动手脚,发现它们全部已经被捆住。奈布警惕的环顾周围,发现这是他在萨贝达老宅,自己之前的卧室床上。

          一公里左右就是杰克的家了,奈布愤愤的想着,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怎么样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奈布偷偷的背过身子,摸索着三年前放在抽屉里的匕首。很不幸的是,他只能摸到一手的灰尘而不见匕首的形状。奈布的心如坠冰窖,他有些无力的坐在地板上,他突然想要杰克来抱抱他。但是当保镖踩着地板发出响声进来,然后给他用铁链锁在了床上的时候,奈布就明白了,以后他的生活再也没有杰克了。孤独的小少爷,被唾弃的同性恋者,一切都是那么的悲哀。

          再说杰克,他被保镖用沾了乙mi的帕子迷晕拖走,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上了辆马车。等到自己短暂的恢复意识后,他就被粗暴的丢在了石头路上。将他从马车上扔下来的保镖还tui了一口,骂骂咧咧的嫌他脏,随后驾车扬长而去。

          杰克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当时和萨贝达向他人公开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何况这几年都有这种被别人歧视当做异类的情况发生。他在石头路上坐了好久,恢复着他刚刚清醒的神智。在恢复的过程中,他的眼前都是奈布的身影。杰克赤红的眸子不自觉的溢出了一滴泪。他担心奈布的安危,在这异地荒芜里,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奈布,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杰克心底默默的想着,尖锐的指甲嵌入苍白的手掌中,洇出了一抹鲜红。

         杰克被抓的时候还是穿着一身黑色整齐的西装,如今在泥泞里滚了一遭倒像是一个长得年轻一点的乞丐。泥点遍布他考究的西装袖口和裤腿,杰克过于苍白的脸颊沾染着不少的泥印。

杰克抬起手嗤笑一声,面无表情的擦掉了脸上的灰尘和泥印,他感觉内心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说话,他有些痛苦的揪紧了胸口的领子,那个东西狠狠地压抑着他的心脏,让杰克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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